-左星右星-

友情も 愛情も

【鸣佐】太阳之爱

*原著向,698后的一个黏糊糊甜饼,努力写一个普通又可爱的故事,当然更可能只是巨型ooc…

*鹰队和佐助同行的设定

*有一点车车,字数1w3

 

Summary:经过那些漫长的绝望,对立和追逐,佐助还活着,还能在他身边有一场安然好梦,这已经足够了,鸣人想,这就是我对他的全部期望。

 

0.

 

“…卡卡西老师终于愿意给我批几天假了,小樱说泉之国的温泉很有名,对伤口很好。佐助,你的手还会密密麻麻的痛吗?不如我们这个冬天去泡温泉吧。”

 

 

佐助展开信纸,一如既往厚厚的一沓,墨点像蝌蚪一样,漩涡鸣人这手字真是烂的没边。他不由得凑近去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路过的水月惊恐的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开写轮眼。宇智波佐助叹了口气,把那些乱糟糟的信放在一边。佐助的鹰正懒懒的趴在他的膝头,他轻轻抚弄它柔软的的羽毛,重了不少,佐助暗暗的想,在漩涡鸣人那儿呆了不过三天,真是个了不得的男人。

 

 

“诶…温泉吗?”

 

 

水月的声音吓了佐助一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一滩水,凑在那叠信纸前转圈,若是香燐在肯定要破口大骂恶心。他见佐助不回答,干脆恢复身形大大咧咧坐在佐助身边,捏着那叠信,甩得啪啪作响:

 

 

“反正我们现在离泉之国也很近,不如去看看吧?”

 

 

“来不及的。”佐助不冷不热的说,“这封信耽误了,卡卡西给他的假从明天开始。”

 

 

“…好可惜的说。”水月瘫在地板上,故意模仿鸣人的口气,“啊…说起来快要过年了,今年你要回木叶吗?”

 

 

佐助站起来,趿一双木屐跨过水月,不顾他“好痛!”的抱怨。他的行囊简单,衣服和食物都只带必要限度,只是总有地方留着装漩涡鸣人寄来的信。佐助把最新的信仔细折好,塞进暗袋,方才慢慢回答水月的问题:

 

 

“不回。”

 

 

他话音刚落,木门便被猛地拉开,他下意识的摸向腰侧的草薙,是香燐。她看上去惊慌失措,喘息剧烈。香燐望着佐助,语气古怪:

 

 

“漩涡鸣人来了。”

 

 

三分寒光被轻轻收回剑鞘。

 

 

 

 

1.

说漩涡鸣人像太阳,严格来讲,算不得比喻,充其量是个事实。光是他踏入这个房间,空气就温暖了不少,当然,他那咋咋呼呼的问候功不可没:

 

 

“——佐助!”鸣人的声音几乎令人瑟缩,那充沛的喜悦与快乐从他的声音里轻而易举的流露出来,这还只是一个名字。鸣人冲上来握住他的手,不可思议,他的手比待在室内的佐助要暖和的多。“佐助。”他又念了一遍,“你为什么从来不回我的信?我好担心的说。”

 

 

鸣人把佐助的手握在掌心里,那冰凉的指尖便慢慢热了起来,一股令人头脑发昏的温暖。鸣人摩挲着,低低地说怎么会这么冷,你穿的太少了,我的信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

 

 

“…全是废话。”佐助回过神,掩饰的偏过头。水月在旁边暗暗咂舌,不知是谁刚刚才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读完,又珍而重之的收好。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漩涡鸣人正对宇智波佐助上下其手,似乎总担心他哪里又缺了个部件,香燐看的咬牙切齿,水月拉住她,他惯会读空气,此刻火影候补大人正一心扑在佐助身上,客套话打趣话全都没有心思,不如此刻卖他个人情。他大喊一句肚子好饿,不知道重吾做没做好饭,一手硬拉着香燐离开。

 

 

“对了。”水月右手拉开一条窄窄的门缝,左手按住香燐,“你们俩记得来吃饭。”

 

 

漩涡鸣人答应了一声,佐助则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水月摇摇头,一把关上门,香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室寂静。鸣人只单纯的看着佐助,他湛蓝的眼睛透出一股柔软的笑意和深沉的满足,佐助几乎觉得自己被那视线烫伤了。他低下头,单手去解鸣人披风的扣子: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他最终这样问。

 

 

“你总不给我回信。”鸣人任由他解开自己的披风,看着佐助慢慢把那件衣服抚平收好。“我只能过来找你了的说。”他语气里带点半真半假的埋怨,“你今年是不是又不回去?”

 

 

佐助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像想到了什么:“没有故意不回你的信。”他解释说,“近日大雪,你的信刚刚才到。”

 

 

佐助指了指被他喂胖的鹰,确实正站在架子上休息,连羽毛也显得黯淡。鸣人咂舌,路上想好的种种抱怨只得统统烟消云散,只是还有一件:

 

 

“为什么今年也不回去?”他伸手理了理佐助敞开的衣襟,低低地问。

 

 

佐助想了想,好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回去,但这话是不能对漩涡鸣人说的。他抽回了鸣人握住的手,又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过来?”

 

 

鸣人像是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他神色怔怔的,说我,我只想过来看看你。他这样说,好像这是一件天下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佐助被他搞得糊涂,干脆闭嘴不谈,鸣人倒彻底打开了话匣,他说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不会还是我去月亮之前吧……我让小樱约了泉之国的药汤,等明天我们就启程去,我记得你冬天总是疼……今年我们就在泉之国过年吧,和水月他们一起。

 

 

“…你今年不在木叶过年了?”佐助诧异道,“卡卡西愿意批你这么久的假?”

 

 

鸣人嘿嘿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今年不会回来的。”他说,语气带着一股自豪,“这可是我一生拼命挤出的半个月假期的说!”

 

 

佐助看着他傻乎乎的笑,不知为何想出了他在火影办公室愁眉苦脸学着批文件的样子,大概还有鹿丸和卡卡西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叹气,仔细看看,他眼底还有隐约的青黑。鸣人见他望过来,又大大咧咧的扬起一抹笑容。佐助叹了口气,忽略心里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干脆站起来:

 

 

“去吃饭吧。”他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启程。”

 

 

 

 

2.

“你们可算来了。”水月坐在门口假惺惺的感叹。佐助依旧无视他,泰然自若的掀起保温的盖子,开始给自己盛饭。倒是鸣人不好意思的和他打了招呼,说给你们带了伴手礼,装在了披风里,等回去再过来。佐助招呼他去吃饭,他便歉意的和水月点点头过去了。水月对着鸣人的背影不住的啧啧,直到香燐大喊叫他闭嘴,多余的舌头可以送给大蛇丸。

 

 

水月凑到重吾身边,重吾最近沉迷木雕,手里总有只未成形的小鸟。水月拍了拍他的背,重吾不理他,专心刻他的木头,水月热情不退,兴致盎然:

 

 

“你说。”他悄声说,“他们俩究竟算个什么?”

 

 

重吾小心的吹去木屑,又淡淡的看了水月一眼:

 

 

“…不就是,朋友吗。”重吾模仿了下漩涡鸣人的口吻。“唯一的挚友。”

 

 

水月恨铁不成钢的大声叹气,重吾是块点不燃的石头,香燐却是块过于易燃的白磷,他宁愿努力让石头开窍。他摇摇头,带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得意。“天底下没这样的朋友。”水月说,“你也愿意追我三年五载,打断我的手脚也要带我回去?”

 

 

“……”

 

 

重吾眨眨眼,终于彻底放下手里的活计,心思从他的木头小鸟上转了回来。“…这样听起来是有点不对劲。”他委婉的说。

 

 

“听起来简直变态好吧。”水月一语道破天机。

 

 

“可那毕竟是漩涡鸣人,你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重吾摸了摸下巴,“说不定木叶就是这样教他的,你看,佐助也一直欣然接受嘛。”

 

 

“我看佐助是被荼毒太深。”水月又忍不住啧啧,“别人不说,那个六代目火影分明门清。”

 

 

“总不能这样说。”重吾反驳他,“你偏要那样讲,漩涡鸣人还说佐助是他的兄弟呢。”

 

 

“他明明是有什么便往什么套。”水月说,“对手,朋友,死党,兄弟——哪个能和佐助贴的更近点,他便用哪个说法。”

 

 

他们不约而同的去看正在吃饭的两人,重吾图省事做了寿喜锅,现在正咕嘟嘟煮出好闻的香气,佐助慢悠悠的挑着菜,鸣人不住的往他碗里夹肉,喃喃道你都快瘦脱相了的说,我来的路上看到有婆婆在卖烤山芋,据说又香又甜,不如我去买两个回来……

 

 

水月和重吾收回目光,相顾无言,重吾点了点头,正襟危坐:

 

 

“你是对的。”他严肃的说。

 

 

 

 

3.

饭后佐助宣布明天启程去泉之国,今年过年也就在那将就了。香燐自然满腹怨念,立刻跳起来指着漩涡鸣人大喊你来凑什么热闹,鸣人含糊的打哈哈过去了,水月发觉他实则没在香燐身上耗半分注意,目光炯炯,满心满意看他的宇智波佐助,好像要把这几年欠下的全部看回来。水月暗暗咂舌,真是奇怪,他想,佐助知道漩涡鸣人是如何看他的吗?每一个见过这双温柔快乐蓝眼睛的人都会明白的。真是奇怪。水月想。到底为什么呢?

 

 

之后水月回了房间,他想这简直是全天下最明显的一件事情了,哪怕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何况宇智波佐助有一双全天下最锐利的眼睛。咚咚。他的思绪被打断了。漩涡鸣人正从门缝探出来,手里拿着个盒子,倒是真的带了东西来。

 

 

“佐助承蒙你们照顾的说。”他爽朗的笑着,把伴手礼塞进水月的怀里,“香燐和重吾的麻烦你转交给他们。”他拍了拍手,急匆匆的,好像还有一件大事要完成,“那我先走了,佐助还找我。”

 

 

漩涡鸣人来去像一阵风,水月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盒子,包扎的精致,倒不像他的手笔。水月统一打开来看,他的是份乳酪点心,他看过这东西,好像是只供大名和贵族的点心,又看看重吾的,一块上好的木头,沉甸甸的,纹理细腻,大抵最适合雕刻,给香燐的一副暖和轻便的羊毛手套。漩涡鸣人表面看上去粗枝大叶,实则是个贴心的大男孩,将每一份善意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底。

 

 

水月扔了块饼干进嘴里,奶味浓郁,甜的恰到好处,让人心底发软。哎呀哎呀。他想。即使对我这种未见几面的陌生人也如此贴心…

 

 


“简直就是太阳之爱嘛!”他含糊不清的大声说。




4.
漩涡鸣人蹑手蹑脚的走回房间,佐助已经睡下了,屋里漆黑一片。客房只准备了一床被子,所幸是榻榻米,挤一挤倒也将就的过去。他钻进被窝时几乎吓了一跳,“未免太冷了吧我说”,鸣人嘟囔着,佐助被他吵到,不耐烦的裹了裹被子,缩在棉被的一角。



鸣人小心的和佐助保持一个微妙的距离,他并非浑然不觉,如今也有姑娘会红着脸凑过来和他搭话。卡卡西偶尔会意有所指讲你对佐助是不是关注过头了——这话说的令人气愤,他想,我对佐助是一如既往。



可佐助是怎么想的呢?鸣人悄悄侧过身,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佐助背对着他,呼吸规律的起伏着,黑发柔软的散在洁白的枕头上,比夜更黑。他忍不住又凑近了一点,这下几乎可以听见佐助的心跳声,正鲜活有力的在他的胸膛下鼓动着。不知为何,鸣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磅礴的喜悦——经过那些漫长的绝望,对立和追逐,佐助还活着,还能在他身边有一场安然好梦,这已经足够了,鸣人想,这就是我对他的全部期望。



“鸣人。”佐助突然说,打断鸣人的胡思乱想,“睡吧。”他说,带点含糊的困意,几乎有点可爱。鸣人应了一声,又往佐助身边凑,半个脑袋搭在他的枕头上,佐助困得断片,懒得和他在这点事继续纠缠,任由漩涡鸣人一点点侵占他的个人空间。

 

 

在稀稀疏疏的落雪声里,鸣人的心感到一股从所未有的平静。

 




5.
佐助很久没睡得这么沉,暖和极了,好像小时候偷偷钻进暖炉一样。安心的,昏昏欲睡的温暖。佐助睁眼时已天光大亮,摸来怀表一看,已经迫近午时,漩涡鸣人早已不见踪影。他隐约的回想起半梦半醒的那股暖意,不禁有点赫然,但腹内空空,容不得他多想。佐助拉开庭院的木门,准备绕去餐厅,熟料漩涡鸣人正坐在走廊上,百无聊赖的发呆,看到他后眼神一亮:


“佐助!”他元气的大喊,身后有晴空万里,太阳照在他的金发上,平添一层炫目的光晕,“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



仿若有一阵清新的强风迎面而来,佐助晃了晃神,他想了想,面上不显,往鸣人身边一坐:“你为什么不喊我?”


鸣人摆了摆手,“水月他们来了好几趟了,说你从没睡得这么久过。”他说得理直气壮,“既然这么难得,那索性多睡会儿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雪停了。”鸣人兴高采烈的说,“真是个好天气呀,佐助!”

 

 

佐助点了点头,这还是他们来到这的第一次晴天。佐助看着漩涡鸣人,忍不住琢磨晴天与这个人有多大关系。“…你是晴天娃娃吗?”佐助吐槽道。

 

 

“唔?!”鸣人吃惊的看着他,“你是小孩子吗?居然还信这种东西……”

 

 

“要对神明怀有敬畏之心。”前·传统大宗族的少爷辩解称。

 

 

鸣人捧腹大笑,佐助踹了他一脚,他不收敛,反而越笑越起劲,俩人忽地像小孩子一样较起劲,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鸣人瘫在地上不起来,佐助故作矜持的抖了抖身上的雪,“幼稚。”他说,竭力和刚刚的行径撇清干系。

 

 

“我来替你缠绷带吧!”

 


鸣人突然说,视线一路滑过佐助的脸庞,在他空荡荡的左手袖口停下,“我和小樱学了好久的说!” 他兴致勃勃,“绷带在哪儿?是不是和衣服放在一起了?”



佐助点点头,鸣人立马站起来,他就是一阵闲不住的风。佐助听着他翻箱倒柜的声音,蓦地想起那个包裹里有不能让鸣人看见的东西。他猛然起身,出声喝停鸣人:

 

 

“——鸣人,等一下…”

 

 

稍晚一步。佐助看着鸣人颤巍巍的捧着他放在包里的信纸,窘迫的想夺门而出。不是你想的那样。佐助本想这样说,但话到嘴边,他倏忽疑惑了起来,鸣人想得哪样?归根到底,这件事有什么说不得。他被自己这些念头绊住了脚,屋内一时无言。良久,鸣人深吸了几口气,小心将那叠信放回原位,“去吃饭吧!”鸣人大声的说,像在掩饰什么,“肚子好饿的说!”

 

 

佐助愣愣的点点头。这事结束的有点虎头蛇尾,好像一身力气用错了地方,怪别扭的,但他还是默不作声的转身,熟料鸣人突然拉住他空荡荡的袖子,他一时失去平衡,被鸣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佐助。”鸣人的脸贴在他的后背,炙热的呼吸吐在他的后颈,低低的说,“我真的很开心。”

 

 

佐助抬头看了天空,太阳正毫不吝啬的挥洒它的光辉,他不知不觉的向那个遥远的发光的球体伸手,“是吗。”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那真是太好了。”

 

 

 

 

6.

“有话直说。”佐助道。

 

 

漩涡鸣人风卷云残一顿后就跑了,美名其曰先去收拾行李。既然最大的秘密已经被撞破,佐助便更懒得管他,索性由得他高兴,去发泄一腔无从而来的喜悦,他自己不紧不慢的吃着迟来的早饭,留对面的水月干瞪眼。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水月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漩涡鸣人一来,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

 

 

“哎呀,怎么说呢。”水月比划着,“色调变亮了一点?轻快了不少?”

 

 

佐助无视水月手舞足蹈的抽象派比喻,轻轻说了句多谢款待,把盘子放进水池。“佐助!”水月叫住他,“啊…我承认,是有点好奇,说起来你们昨晚是不是睡在一起了…诶!别走嘛!”水月拉住佐助的衣角,半强迫的把他按在椅子上。


“喏。”水月献宝似的捧起已被他消灭一半的饼干,“尝尝。”


佐助蹙起眉,显然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我不吃甜的。”他说,轻轻的闻了一下,“牛奶味?是你喜欢的口味吧。”

水月点点头,也没继续强迫他,自顾自的捻起一块扔进嘴里,咬的嘎吱作响:


“好甜。”水月感慨道,佐助看着他,眉尖皱的愈发紧,只见水月慢条斯理的抹去嘴边的饼干屑,拍了拍手,话说的没头没尾:


“…会被灼伤吧,佐助。”

 



7.
水月说的不错,此处离泉之国是十分近。即使佐助一觉睡到中午,以忍者的脚程,依然算不得远,不过天刚刚昏暗,他们便到了春野樱预订好的温泉旅馆。是间古朴又气派的房子,玄关满满当当的摆满鞋子,似乎生意极好。

 

 

“实在抱歉。”老板娘核对了他们的身份后,歉意道,“你们晚来一天,定的五间房只剩三间了。”

 

 

“嘛…五间其实有点浪费的说。”漩涡鸣人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那我和佐助一间,水月和重吾一间,香燐单独一间?”

 

 

“凭什么你和佐助睡一间!”香燐抗议道。水月笑嘻嘻的拍了拍香燐的肩膀,“毕竟是火影候补大人请的客嘛,总不能让你和佐助睡一间。”

 

 

“…也未尝不可。”香燐喃喃道,佐助点点头,“就这样吧。”他一锤定音。“先去收拾行李。”

 

 

小樱预订的药汤只在年夜,正月初一,正月初二开放三天,说是为了保持温泉最大限度的疗养功效。现在临年关还有一周,水月提议不如四处逛逛,泉之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风景优美,风俗厚重,也很值得一看。“…那明天就先去附近的村子吧?”水月说。佐助几人点点头,没料到最不会反对的漩涡鸣人竟出了岔子:

 

 

“我有点额外的事要做。”他双手合十,湛蓝的眼睛流露出真情实感的歉意,“你们去逛吧。”

 

 

“有什么事?”佐助问。

 

 

鸣人支支吾吾的,他这么多年在撒谎上着实没什么进步:“…是卡卡西布置的任务啦。”他说,“要具体考察一下泉之国的说。”

 

 

“政治避嫌呀。”水月懒洋洋的感叹道,“火影候补真是大忙人呀。”

 

 

佐助直直的盯着他,他总是很少说话,神色漠然,大抵这世上能打动他心意的事情太少,所以总显得冷心冷情。鸣人在这目光下溃不成军,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抱歉,一溜烟的先跑回房间,后来佐助几次欲言又止,终究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漩涡鸣人蹑手蹑脚的跑到旅馆附近的空地,在树上寻了块地方,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他几乎可以从那几个力透纸背的大字想象出鹿丸的怒火,他咂了咂舌,又看了看随信附来的文件,如何维护忍联的持续与发展,是他作为火影候补的最后考题。

 

 

鸣人抓耳挠腮的看着这份空荡荡的纸,如果他还在木叶,鹿丸大抵会帮他列好纲要,到时只需随便发挥下便可糊弄过关,可现下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写完了。他长吁短叹,摊开一张皱巴巴的纸,硬着头皮准备写下第一个字。

 

 

“卡卡西果然没批你的假。”

 

 

“呜哇啊啊!!”

 

 

鸣人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纤细的树枝承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动作,嘎吱一声宣布就此断裂,他一脚踩空,从树上摔了个结结实实,佐助站在树上往下探头,看他在地上哼哼唧唧,感到一阵脱力般的无语,摇摇头:

 

 

“大白痴。”

 

 

鸣人闻言打了个激灵,他仰头去看,却从佐助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里看到那个十三岁,面冷心善,纤细灵巧的宇智波佐助,和他们在波之国奋而爬树的夜晚。他心下一动,将查克拉附着在脚底,慢慢的从树干上走了上去,佐助注视着他,打趣道:“…进步了嘛,吊车尾的。”

 

 

鸣人嘿嘿的笑,拉着他坐下来,“你怎么来了的说。”他不好意思的说。

 

 

佐助冷哼一声,鸣人自知理亏,干脆一股脑的全说出来:

 

 

“哎呀哎呀,卡卡西老师就放我五天的假的说。”他抱怨道,“明天其实该回去了…但我总想多见见你嘛,木叶不缺我一个。”

 

 

“火影候补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佐助慢悠悠的说。

 

 

“可这是事实呀。”鸣人说,好像把他那颗真挚的心捧出来,“我知道自己该待在哪里。”

 

 

佐助不说话了,清晨的风温柔的吹过他们的脸庞,初升的太阳在那双湛蓝的眼里升起,漩涡鸣人那双温柔快活的蓝眼睛,他逃避似的拿起了鸣人手里的纸:

 

 

“如何维持忍联的持续和发展…”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这就是你的最终考核?”

 

 

鸣人点了点头,佐助思索了一下,“如果写完了,”他说,“你是不是就能交差了?”鸣人又一次点了点头。佐助想了想,他一向雷厉风行,认定的事情就要去做,“我替你写。”他狡黠的笑了笑,这一下简直是十三岁的宇智波佐助又活了过来,“这之后,你要和我一起在泉之国转转。”

 

 

这个笑容占据了鸣人的全部身心,好像春水破冰般愉快的笑容,他从心里迸发一股快乐,这股快乐让他忘乎所以,他几乎没听到佐助后面的话。我如何能拒绝他呀。鸣人想。他伸出小指,露出平生最灿烂的一个笑容:

 

 

“一言为定的说!”

 

 

 

 

8.

而后几天,他们逛遍了泉之国上下,转眼之间便到年夜了。药汤晚上八点准时开放,一次限两位,鸣人和佐助商量先去泡汤,水月一行则决定先去神社拜年。

 

 

“你来的时候…对佐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重吾冷不丁的问。

 

 

去往神社的路上很热闹,有商家在石阶小道上支起了摊位。水月咬着苹果糖,愣愣的看着他,显然还在状态外。重吾耐心的重复一遍:“…会被灼伤吧,佐助。”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呀。”苹果糖被他咬的嘎吱作响,水月漫不经心的说,“啊,其实我也不懂。”

 

 

“哈?!”

 

 

水月和重吾同时吓了一跳,香燐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们后边,显然对水月刚刚的回答分外不满。她挤到两人中间,怒气冲冲的对着水月:“你怎么也不明白?!”

 

 

“不是你让我转达的吗?”水月疑惑的歪了歪头,香燐一下被他噎住,只好愤怒的跺了跺脚: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了吗?!”她表现出一股纠结的暴躁和怒气,香燐不甘的咬了咬嘴唇,“这种事情…”

 

 

重吾挥了挥手打断她,“你为什么不自己和佐助说呢?”他问,“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反正,”,香燐不管不顾的大喊道,“反正都是水月的错啦!谁叫你故弄玄虚来着!我偷听的时候还以为你什么都明白呢!”

 

 

“唔?!怎么又变成我的错,我明明只是替你转达而已嘛!话说你们两个为什么都在偷听啊?”

 

 

香燐不理水月,用力握紧自己的左手手臂,看上去敏感又迟疑,话语有些混乱:“嗯,譬如说,如果过于靠近太阳,肯定会被灼伤的吧。”

 

 

重吾点点头,思索道:“用太阳来比作漩涡鸣人吗,倒也恰当。”

 

 

“你不是讨厌漩涡鸣人来着么,干嘛要用这么好的比喻…”水月吐槽道。

 

 

“我和你这种小心眼的男人可不同。”香燐骄傲地说。

 

 

水月:“……”

 

 

他决心不再这个问题过多纠缠,快刀斩乱麻:“可是,”他指出,“怎么看漩涡鸣人都是全天下最不会伤害佐助的人嘛。”

 

 

“太阳也不是故意灼伤靠近它的人呀。”香燐快速的反驳道,她低着头,似乎竭力用语言向重吾他们表示她那颗敏锐的心所感知到的情感,轻声道,“总有一天…如果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漩涡鸣人用以打动佐助的那些东西,最终会伤害他。”

 

 

“其实,我一直很害怕漩涡鸣人。”香燐闭上眼大声说,她语速很快,似乎不在这一次说完,就没有再说出口的勇气了,“不是讨厌,而是恐惧。”

 

 

她下意识摸向那道早已愈合的伤疤,“…我只有过这么一次,成为了佐助的累赘,或者随便怎么说也好——因此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这么多年了,她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依然忍不住的瑟缩一下,“身体上的伤倒是其次,被迫感受他那股尖锐恨意,被他憎恶仇恨着——这件事,才真的让我崩溃。”

 

 

“然后我后来意识到,漩涡鸣人他是无数次面对这样的佐助,依然执着的伸出手了。正常人是面对那种痛苦,早该退缩了吧。”香燐轻轻的说,“什么样的怪物才会无动于衷——他表现的完全不在意的这一点…令我害怕。”

 

 

“非常害怕…并且嫉妒。”

 

 

重吾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香燐从那股敏感易怒的状态挣脱出来,她深呼一口气,自暴自弃道: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啦…这种可怕的家伙,我不会让他伤害佐助的!”

 

 

“太阳之爱必定灼伤吗…”重吾点点头,“倒也不错。”

 

 

水月摸了摸身上的暗袋,里面还装着漩涡鸣人的伴手礼,细致而微小的体贴,“…没必要想的的那么复杂嘛。”,水月懒洋洋的说,“英雄之子也好,最后的宇智波也好,说到底也只是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呀。”

 

 

“你这是什么老爷子的口吻…”

 

 

“唔,你看嘛。”水月摊开手,显然对过多纠缠在这件事而显得兴致缺缺,“太阳之爱也好,月亮之爱也好,他们在对彼此的时候,都不是这样子的吧。”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只看到、是两颗年轻笨拙的心——在努力学着相互靠近。”

 

 

重吾和香燐闻之一怔,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神社的大钟前。水月自顾自的摇了摇钟,认真的拍手三下,大声说:

 

 

 “希望明年的日子,”他微微鞠躬,“也和今年一样。”

 

 

“你是笨蛋吗?”香燐愣愣的看着他,“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谁说这是愿望的?”他笑嘻嘻的看了香燐一眼,“今年也请多多指教啦,香燐。”

 

 

绚丽的烟花如流星般在他的身后升起。

 

 

 

 

9.

“我们进去吧,佐助。”鸣人说。

 

 

药汤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小单间,樱预定的这个一次只能进两个人。佐助点点头,恍惚又察觉出点不对劲,他定睛一看:

 

 

“…你的右手呢?”

 

 

他这话一出,连自己也觉得过于古怪,好像漩涡鸣人的右手是件可拆卸的替代物品。鸣人眨了眨眼,倒未放在心上,“那个啊,”他说的漫不经心,“小樱之前调试了一下,要我记得泡汤时不要带进去。”

 

 

佐助哦了一声,显然并没放在心上,鸣人和他并肩向药汤走去,嘴里不停:“…你还是去接个手吧,小樱平日一闲下来就在对义肢做改进,我知道,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希望你把手接上的。”

 

 

温泉的雾气愈发浓重,佐助的影影绰绰的,他看了眼鸣人,眼里有点玩味的笑意:

 

 

“你这么了解樱是怎么想的,那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鸣人噎住了,他摇摇头,决心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温泉温度适宜,有股淡淡的香气,他小心翼翼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大半个身体埋在水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能感觉自己断肢的截面有股细细密密的痒。他去看佐助,佐助白皙的脸被温泉的雾气熏出一点嫣红的红晕,显得格外生机勃勃,鸣人看着他,胸口涌动着一股情感,迫使他说些什么:

 

 

“要是有酒就好了的说!”他大声的说。

 

 

佐助瞥了他一眼,有点好奇:“你也会喝酒了?”

 

 

“一点点总是没问题的嘛。”

 

 

“吊车尾的就是吊车尾的。”

 

 

“呜哇、这个词你是要用一辈子吗。”鸣人故作夸张的说。他突然玩心大起,用左手鞠了捧水泼向宇智波佐助,佐助眼都没睁,偏过头就避开了,只是在水下捣了鸣人一肘暗示他安分点,鸣人停下了,把半张脸埋在水里,咕嘟咕嘟的吐泡泡。

 

 

他和佐助靠得极近,断臂几乎相贴,看来真像一对如出一辙的兄弟。“佐助,”鸣人突然说,“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终结之谷的那个时候呀。”

 

 

佐助终于舍得睁眼,温泉把他泡软了,黑亮的眼里水汽澎湃,显得雾蒙蒙的。“不像了。”佐助温和的说,“我们都活下来了。”

 

 

鸣人的心被剧烈的触动了,洪流般的情感化作千言万语堵在他的胸口,他被太多次焦急又不解的问过——你为什么执着于佐助。我不知道。鸣人总是惶恐的说。而他的那些话总是让人含有微妙的诧异:你痛我也痛,你死我也死——如果不能使你被世人理解,那终究也不能让你被人所伤。死亡是他理解佐助的最终手段,但最终,使他和佐助活下来的,是爱。

 

 

在那股无可抵抗的爱的洪流下,他轻轻吻上了佐助柔软的嘴角。

 



红白网站见



 

后记:

 

漩涡鸣人走得时候依旧依依不舍,但鹿丸和卡卡西的催命信逐渐变得恐怖,他不得不回,正巧大蛇丸拜托了鹰队新的任务,他们也要就此启程。

 

 

“唔,我还以为你们分别的会更戏剧一点呢。”水月说。

 

 

佐助瞥了他一眼,他心情很好,就像雪地的晴空万里,所以有心情接过水月的话茬:

 

 

“比如?”

 

 

“哎呀,比如说雪地下跪求着你不要离开?”

 

 

佐助:“……”

 

 

佐助不搭话,反而对着重吾说:“下次你看书,不用叫水月一起了。”重吾慎重的点点头,香燐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佐助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雪路,突然想起漩涡鸣人临走前将拳头抵在心脏上的那个无言的笑容,他们各自知道这个动作的誓言,从此也能心无旁骛的在各自的道路上奔驰,无论前路如何,总有人永远陪伴在他的心里。

 

END

 

 

 

终于开完了,一滴也不剩了!

写了一个星期,越看越像巨型流水账…

总之、我爱的少年在他们的世界天造地设,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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