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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も 愛情も

【鸣佐】大龄残疾男青年互助小组

*原著向,漩涡鸣人第一人称,oocoocooc说三遍!

*有带卡提及,不打tag提前预警

 

 

Summary:“大概是世事太多不易,这一生我关于你才总等不及。”

 

 

1.

嘀嘀。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闹钟在兢兢业业地响,可我也始终没伸手去按掉它,就像一场较劲,不过从最初我就没有获胜的可能,输掉只是时间问题,于是我在它第二次响起之前当机立断地按停了。我深呼一口气,扯开眼罩,毫不意外地发现喉咙的的窒息感源于宇智波佐助无处安放的手臂。七点十分,我瞥了眼闹钟,费劲地把佐助的手移开,然后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说:

 

“佐助,起床了。”

 

宇智波佐助回应我的是一个翻身。

 

我偏过头,盯着他的后颈,佐助对目光十分敏感,我估计这又是大蛇丸的锅。总之,我这样盯着他盯了两三分钟后,他便猛然坐起来,瘫着脸看我,看起来十分不爽:

 

“…你有什么毛病?”

“我在叫你起床。”我无辜地回答。

 

佐助看着我,但毕竟赖床的是他,我只是按照他昨晚睡前的嘱托按时喊他起床,于是他在道德上无法占据高地,在和我对视一分钟后,便不得已认输,愤然扔下一句变态——宇智波佐助在某些地方天真得可爱。我努力板住脸,不让自己在他从我身上踩过去的时候笑出来。

 

佐助去做饭了。我赖在床上对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发呆,今天阳光很好,太阳透着窗户洒下光亮,很暖和。九喇嘛也醒了,他翻了翻我的记忆,痛苦地朝我吼如果再让他看我和宇智波佐助的新婚夫妻日常他就离家出走。我把这话当耳旁风,第一,他没法离家出走,第二,我和佐助不是新婚夫妻。不过为了区别佐助和普通朋友,我决定将我们的关系更新为大龄残疾男青年互助小组。

 

我慢悠悠地起床穿衣服洗漱,然后慢悠悠挪到餐桌。佐助看着我一副无所事事的悠闲样便非常不爽,支使我擦桌子。这其实不大公平,因为昨天我做饭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无所事事地看我干活然后吃水果的,但我还是替他干了。

 

“快吃。”他把煎得半生不熟的鸡蛋端到我面前,语气很差。

 

我盯着盘里的鸡蛋发散思维,我想,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那我和佐助的厨艺应该算是其中之一。很难想象我们搬到一起两年,几乎坚持每天做饭,两个人居然还能把饭做的这么难吃,以至于从没人想来我家蹭饭。不过我和佐助对食物都没什么太大要求——能吃就行。这种不思进取的态度可能就是我们俩厨艺没有进步的主要原因。

 

“我吃完了,多谢款待。”我吃完后朝厨房喊了一声,“佐助,我上班了。”

 

佐助看都没看我一眼,回了句一路顺风。我套上御神袍跑去上班了,在进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鹿丸,他看我心情不错,便调笑一句:“你和朋友的同居生活不错?”

 

我神色一正:“我和佐助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鹿丸来了兴趣,很显然是想看我笑话,“发生什么了?”

 

我:“我决定将佐助和我的关系更新为大龄残疾男青年互助小组,我听说卡卡西最近好像在搞残疾人保护制度,每个月有补贴。”

 

鹿丸:“……”

 

显然地,我摧毁了鹿丸人生中为数不多有干劲的时刻,他又恢复了平日那双死鱼眼,“挺好的。”他敷衍完我,便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昨晚我离开的时候大概是忘关了窗户,清新的风带着几片绿叶迎面吹来,我深呼了一口气,大声地说:

 

“真是个好天气呀!”

 

 

 

 

2.

我在此必须再做一次必要的澄清:我和宇智波佐助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当然换个说法也未尝不可:大龄残疾男青年互助小组。

 

虽然我们同居两年,一起还房贷,排班做饭打扫卫生,还被前世老爹盖章日月……但我们确实没有什么超出朋友以上的关系。或许你听来像是狡辩,但是我和佐助没有恋爱的必要,我们的关系无比稳定,不需要在这段友谊中再添加激情要素。

 

“可你甚至夸过佐助比你见过的女孩都漂亮。”小樱在我发表演讲时吸溜拉面。

 

“这证明我审美正常的说。”我答,“我每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很帅,难道我自恋吗?”

 

春野樱瞥了我一眼,回过头盯着拉面碗,十分漠然地说:“难道不是么?”

 

佐井凑过来,十分不解:“这年头连深柜都要说的这么故弄玄虚了吗?”

 

我:“……”

 

我曾经也不是能如此坦然地面对我和佐助的基佬谣言的,但奈何宇智波佐助一再突破我的下线,拿我当推脱相亲和香磷纠缠的借口,久而久之,我已经能在香磷仇恨的目光下笑嘻嘻搂着佐助的肩膀说我们过得很幸福了。而且此招实在好用,自从火之国大名知道我和佐助已经事实同居两年,他便再也没有哪个外甥女“想一睹四战英雄的英姿”了。

 

九喇嘛说我是破罐子破摔,因为宇智波佐助害我打光棍,便开始伤敌八千自损一万。他曾很装模作样地和我讲,你们这些小鬼太年轻了,然而我觉得他只是又在拿我和佐助当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代餐。

 

常人当然是无法理解我和佐助的伟大友情的,我也懒得多费口舌,潇洒地一推酒杯,“佐助在门口等我我先回去了的说。”

 

我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推开门,十二月的寒风冻得我打了个哆嗦,宇智波佐助站在酒馆门口的灯笼下,双手揣在口袋里,鼻尖冻得通红。我心念一动,立刻冲上去问:“你出来怎么也不做点保暖措施啊我说。”

 

屋内,春野樱和佐井紧皱眉头看着两人并肩回家。良久,佐井举起酒杯,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是不能理解朋……”

 

春野樱:“理解个屁,你等着,他俩肯定有孽力回馈的一天。”

 

 

 

 

3.

前两年,我和佐助要定时去医院磨骨。这痛的简直让人心情抑郁,我们双双结伴去治疗,再双双结伴回家,期间简直两看相厌。

 

我们俩都不擅长忍受这种情绪,于是便开始找茬打架泄愤。至于是谁来找茬,这一般取决于当天是谁做饭,这样便有正当理由以你做饭太难吃开始吵,不过我们俩的做饭水平从来没有过进步,难吃的不相上下,所以彼此心知肚明这只是打架的借口。而这借口主要是要说给鹿丸听,因为他住我们家隔壁,在我和佐助打架已经冲出家庭矛盾而要迈向社会问题时,他便不得已地出来阻止我们,可以说木叶警卫队欠他一份工资。

 

鹿丸常说,他婚姻中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我准备买房的时候告诉我他家隔壁有空房,导致我和佐助成了他的邻居。我很同情他,但不能多给他开一份工资,因为我也有房贷要还。佐助是弹性工作,这意味着他很大一部分时间在当无业游民,宇智波家的老宅还被冻结了,要靠我想办法和长老团踢皮球,这又意味着他非但是无业游民,还是一个没有钱的无业游民。

 

我不但要还房贷,还要养一个没有钱的无业游民朋友,实在爱莫能助,只能在精神方面对他给予支持。

 

话又回来,我和佐助明明已经摆脱旧公寓,按理说再也不用两个一米八的男人挤一张床,我也确实给佐助留了房间——但他很显然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他把那间房间当做工作室,书房,杂物间,床上摆满卷轴,还警告我不要随便乱动,并且泰然自若地跑到我的房间睡觉。我深刻怀疑他只是懒得收拾屋子所以才持之不懈地来我的房间蹭住,这家伙对于家务活从来是能逃就逃。

 

特别是现在,冬天,两个人一起睡确实很舒服,暖和,还可以少交点暖气费。我因为九尾所以体温一直比正常人要高一点,所以冬天佐助特别喜欢和我黏在一起,像某种冬眠的动物。(这话也不能在他面前说)有时是打游戏时坐在我怀里,有时是走路时手塞进我的口袋取暖……如是种种,偏偏他还做的若无其事,搞得我也懒得拆穿。

 

小樱说这就是我俩风评已然无可救药的原因。

 

 

 

 

4.

我久违地做了梦,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十六岁那年四战结束的不久后,我和佐助养好了断臂的伤。他说他要离开木叶,四处游历山川。

 

他问我,鸣人,你想和我走么?

 

那大概是我的一生之中,宇智波佐助唯一一次在关于去留这件事问过我的意见,他是一向随心所欲惯了,想走便走,何曾管过别人的心情。他当时问完这句话,我只觉得脑海里轰然巨响,他不是说:“鸣人,我要走了”;也不是说:“鸣人,我想离开木叶”——而是通知:我去意已决,又是询问:那你要陪我吗?

 

他若只是一如既往地走了,我便也死了心。世人皆道我漩涡鸣人是个灿烂明媚的英雄,可我知道自己离完人甚远甚远,光是对佐助,尤其是对宇智波佐助,我便有一腔不足为人说道的私心私情。我在十三岁的终结之谷没有留住他——他走的那几年我常想,或许这就是譬喻的钟声。我十三岁时没有留住他,十六岁也没有,那么自然此后的一生也不会留住他——注定一生忍受与他分离的命运。

 

如果这是佐助选择的自由,是他想要的人生,那我便全都给他,哪怕我难以忍受再次与他分离的分分秒秒。

 

可他又偏偏问了我,想和他一起走么。

 

宇智波佐助是个混账,他自己不下决定,把烫手山芋扔给我。想吗?当然想!如果当初他这样问十三岁的漩涡鸣人,我大概真的会和他走。可是现在我已经不仅仅是漩涡鸣人,漩涡鸣人的名字前还有很长一串的东西。

 

这答复当时没能想明白,想了很久,拖着拖着,竟然拖到佐助要动身的那一日。九喇嘛骂我没有长进,我自己也觉得惭愧。这几年过去了,我依旧会因为宇智波佐助的一句话雀跃或心痛。

 

佐助离开木叶的那天下午我送了他,我们面对面的站了很久,低着头不说话。我摩挲着手中护额的那道长长划痕,终于鼓起勇气抬头:

 

“你走罢。”我说。

 

佐助接过护额,“你要留在木叶。”他用的是肯定句。

 

宇智波佐助这个人,一向爱憎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我不舍得拒绝他那句暗含情意的问话,便换了个方式委婉回答,他偏偏要挑明了,将一切大白于天下。

 

我不敢和他对视,“佐助,你走罢!”我道,“从今往后,你想去的,想见的,统统去了见了,也替我去了见了!”

 

佐助闻言深深地注视着我,我避开他的目光,良久,他点了一点头,轻快地一旋转了身,袍脚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度。他背对着我,毫不迟疑地踏上离开的大路。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猛然睁开眼,抹了一把脸,竟然湿湿的,有泪水不知从何时从眼角渗出。我看了一眼闹钟,凌晨四点,被子已经大部分不在我身上,宇智波佐助背对着我睡得安稳。

 

那背影与我梦中的渐渐重叠,我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伸手便想轻轻让他转过来,看一看他的面容——宇智波佐助是否真的于这木叶的某日深夜,安然地沉睡在我的身边?

 

“别碰我。”

 

我还未靠到他的衣服,宇智波佐助清晰的声音便从被子里传来,也是,像佐助这样一流的忍者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动静下还不醒。“我早上还有任务,要早起,别烦我。”他道。

 

宇智波佐助这话说的实在太现实,太有人气儿了,以致我只能讪讪地收回手,嘟囔一句对不起,又躺回了被窝准备继续睡。

 

人吧,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我当时起了那个心思,偏偏又没看到,哪怕平时见得够多了,此刻还是心底抓耳挠腮地想看他一眼——想用我的眼睛看一看佐助。

 

我自认轻巧地转了个身,对着佐助的背影,这样等他睡着翻身我就能看到了。然而我等了又等,佐助确实是翻身过来正对着我,可还睁着眼睛,皱着眉冷声道:

 

“漩涡鸣人,你是不是有病?”

 

我着迷一般看着他的黑发柔软地披散在白皙的脸颊上,鼻峰很挺,睫毛很长,黑眼睛在夜里不大看得清,朦朦胧胧的,很美,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室内飘散、回荡。他身上那种散发的、属于活着的某种生机,蓬勃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

佐助、佐助、佐助。

 

他到底占据了我生命的多少,拿走我人生多少重要位置和时刻?以至于光是想一想会失去他,我便感觉自己也恍若随之死去。

我这一生私心,皆因他而起。

 

在我心中骤然涌起的这股汹涌的情感,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佐助表达,我只能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像是要将他融进我生命一般死死地拥抱他,眼泪再一次从我的眼角滑落,沾湿了他的衣服,我在他的耳边反反复复,宛若要把他咀嚼吞碎,囫囵入肚般念着佐助的名字。

 

我感到佐助的手臂环过我的脖子,手指穿过我的金发,一遍遍的抚摸,像是安慰一只受惊的小狗。很久之后,佐助打破了沉默:

 

“鸣人,你在做什么?”

 

我出格了。我知道,我的情绪崩堤的极为不正常——我对佐助的这股旺盛的占有欲,控制欲,令我自己都咂舌的执念——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佐助……”我开始口不择言,“我们是、同伴,朋友,兄弟……”

 

佐助面无表情地说:“还是残疾小组的组员。”

 

我:“…………”

 

沉重的气氛被他这句话给搅得烟消云散,我一时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你真是消息灵通。”我最后只能这么说。

 

佐助默不作声,我呆了一会,感觉气氛着实尴尬,又看了眼闹钟,五点半,怪不得困意也烟消云散了。我干脆起床了,“你再睡会儿吧,我做饭去。”我问他,“老样子行吧?”

 

佐助点了点头,却还是在看我,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佐助突然开口了,语调没什么起伏,说出的话却令我心头一凉,他说:

 

“漩涡鸣人,你还真是伟大。”

 

 

 

 

5.

“怎么了,一大早就灰头土脸,和你老婆…不是,组员吵架了啊?”鹿丸抓住一切机会打击报复我。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一边去,一边惆怅地回想我和佐助今早略显沉默尴尬的早饭——主要是我,他倒是很泰然自若地吃完饭就撒手不管去做他的任务了。

 

九喇嘛这面翻了翻我的记忆,“鸣人啊,你也不年轻了。”他用一种感慨的语气,“凑合着过吧反正你俩还能离了咋的。”

 

他这话槽点太多,多的我懒得吐槽,我怀疑他又把我和佐助代入了晚八点肥皂剧中靠孩子维系感情的中年夫妇,“…我俩是清白的好吧我说!别人就算了,你天天和查岗一样翻我记忆你还能不知道吗?”

 

我话音刚落,九喇嘛一把把我拖进他的小空间了,俨然是要是和我促膝长谈的架势,“虽然你们的肉体是清白的,但精神上可不好说了!”

 

我:“…………”

 

我扶额道:“那你说说我们俩是什么时候精神有染的?”

 

九喇嘛的尾巴一下子全都竖起来了,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八卦这么感兴趣,早知道十三岁我还受什么罪,直接收买他得了。

 

九尾精神烁烁,“哎呀,这可就要从很久之前你们河边……”

 

我:“您还能再远一点吗?干脆从我妈和美琴阿姨互相指腹为婚说得了。”

 

九尾:“还有这事?!”

 

我:“……你才是当事人好吧我说。”

 

我和九喇嘛插科打诨一会儿,突然,他的尾巴懒洋洋地绕了一圈又一圈,眯起眼睛,看下去真像那个闻名遐迩的大妖怪,“……说来说去,我以为,世人以为,又有什么用?鸣人,重要的是你的心里到底怎么想,佐助到底怎么想。”

 

九尾自顾自地耍完帅,又自顾自地把我扔出来,无论我怎么大喊都不出来了。

 

晚上鹿丸说要请我喝酒,我拒绝了,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又想到佐助出任务不在家,于是又拐弯随便挑了个酒馆进去,不料一下看到熟人。

 

“鸣人呀。”卡卡西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磨了磨牙,“六代目不是请了病假,怎么还能跑出来喝酒啊我说?”

 

以卡卡西的脸皮,怎么会在意这种挖苦,他完全无视了我的话,“这个点还在外面晃?佐助不在家?”

 

我没回答他,又要了一合酒,仰头喝下去半杯,辛辣的酒液刺得我喉管灼烧,脸憋得通红。卡卡西盯着我,又问:“吵架了?”

 

我摇头。

 

白发忍者眨了眨眼,好像看出点门道,“忍不住了?也真能忍,快三年了罢。”他喃喃自语。

 

“卡卡西老师怎么不回家?”我问。

 

卡卡西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但是很坦然:“吵架了。”

 

合着这家伙刚刚是以己度人。

 

“你俩才真是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吵的。”我嘟囔着。

 

卡卡西又笑了笑,“可吵的东西可太多了。”他盯着白瓷的酒杯,眼神恍惚,“我与…带土,分别十八年。鸣人,你才二十一岁,十八年几乎能涵盖你的一生了。他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不同的人。”

 

卡卡西又看向我,“你和佐助很幸运。”他对我说,“我可以不在意他做过的事情,可以忘记、不谈,但我也知道有些东西我无法让它过去。永远。”

 

卡卡西这面话音刚落,一个半挂着橘色漩涡面具的高大男人便拉开了门,看到卡卡西眉头一松,看到旁边的我又面色一冷,“六代目大人和学生喝酒了呀,看来我来的还真是不巧。”

 

宇智波带土嘴里说的够酸,可我分明看到他挡住的那只写轮眼的查克拉悄悄运转,只等找机会暴揍我一顿。

 

我可不想掺进他俩打架,当即连声说不喝了不喝了,这就回去。走出门的时候,我望着卡卡西和带土肩并肩一起悠闲漫步的背影,也不知怎么地,突然道:

 

“卡卡西老师!”我大喊,“即使不能过去,那要怎么办?”

 

卡卡西一顿,转而弯起眼睛,笑着对我说:“凑合着过呗。”

 

宇智波带土很不屑地哼了一声,转眼他俩的身影伴随一阵扭曲的空间波纹消失了,我只感觉自己吃了两大斤狗粮欲吐不吐,终于明白了平日围观我和佐助日常的鹿丸小樱的心情。

 

只是我这面刚收拾好心情,从小樱那里传来的一道讯息便浇得我从头到脚一阵冰冷:

 

医院。佐助。重伤。速来。

 

 

 

 

6.

我和小樱站在刚打了镇定剂睡过去的佐助的床前,无语道:“骨折了也算重伤啊我说?那我之前脑袋开了个瓢算不算死了啊?”

 

小樱又很漠然地看了我一眼,“之前佐助凌晨发烧的时候某人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说佐助不行了的又是谁?相比之下这不算重伤?”

 

我沉默,佐助刚回来那一年我的行为确实比较过激,九喇嘛说我那时要是条件允许恨不得把宇智波佐助栓裤腰带上。

 

“不过没和你开玩笑啊,佐助本来就不接义肢,右手再骨折,四肢协调性身体平衡性难免要有点问题,骨折一百天复健也没必要,省得好了也改不过来,最近就尽量不要走路,坐坐轮椅吧。”小樱和我念叨,又看了看点滴,“你在这看这,我还要查房,有事按铃。”

 

我想了想宇智波佐助板着他那一张帅脸坐轮椅的样子,感觉还有那么点好笑。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床头,本来是想从果篮里挑了个苹果给他削了,后来盯着他的脸,又不知不觉心散了。小樱说他还受了点外伤,所以整个人透着一股失血的惨白,黑发衬得他更白,像雪像烟,我抓不住,一抓就化了。

 

佐助醒着的时候嘴角总是下撇的,又总是蹙眉,显得阴艳阴鸷,其实他睡着时嘴角是上翘的,眉目柔和,很没气势的。我其实是知道的,我对佐助的关怀、担忧、或者,爱,我姑且将这股情感称为爱——我对佐助的爱超出了本应遵守的界限,于是变得让人难以琢磨。我也有别的朋友,我愿意为他们出生入死,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但绝不会了解到他们吃到不合口的东西时眉间蹙起的弧度,生气时下撇的嘴角,耳后一颗不为人知的小痣……这太私密,太琐碎了,不是朋友该了解、关注的东西。

 

我其实、早已踏出了朋友这一身份划出的界限——我跟在佐助身后追了他三年,我和鼬说比起你我更该成为佐助的兄弟,我和佐助说我要陪你一起死,我要成为你在人间的归处……我在说出这些话时,确实是发自真心的、不含任何旖旎的意味——我只是希望至少在这世界上,佐助还知道有一个人在牵挂着他,永远思念他。

 

然而那些行动和话语下蓬勃生长的欲望,那股想和佐助靠近的渴望……如果佐助能让我停在那之前,或许我会因为无法感受他而备受折磨,不得不去思考是否该跨过我们人为划分的界限。

 

然而佐助默许了我。

他默许了我,用朋友的身份向他伸出手,甘愿和我做伟大友情下无言的恋人。

 

我想起了佐助十六岁离村的那一天,他原本已经走了,大步踏上离开木叶的路,走了几步却突然站住,再次转身对我说:

 

“鸣人,我会回来。”

 

——他为了我,再一次、再一次地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你听到小樱说的话了吗?”我说。

 

宇智波佐助睁眼,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一丝迷茫。我絮絮叨叨,“你这个人就是太爱面子了,放心,兄弟一定给你整一架最酷炫的……”

 

“鸣人。”

 

佐助的声音很淡,我顿时戛然而止。对上那双坦然——应当称得上纯洁的黑色的眼睛时,那些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说出的话语,我的忧虑、担心、恐慌和绝望,种种思虑和犹豫……统统都消失不见,只剩我心底深深处的唯一的话语:

 

“我爱你。”

 

我说完就想跑,至少要缓一会儿,不料佐助突然笑出了声,他那纯粹的笑声,眉间那股无忧无虑的神情……十三岁那个鹿一般灵动灵巧的宇智波佐助的样子,让我简直不舍得移开眼:

 

“……我只是在等你做出选择。”佐助说。“我不会永远等你——但我还很年轻,所以我愿意多等你一会儿。我很高兴,鸣人。”

 

宇智波佐助对我展露一抹自他无忧无虑童年之后再未曾有过的柔软温柔的神态,轻声道:

 

“我回来了,鸣人。”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我只感到眼泪无法抑制的从我的眼中落下,我感到、在我心中空洞许久、许久的那个空洞终于被填满了——那个自我出生以来便黑漆漆的空洞,无论再多同伴,再多名誉,崇拜与爱慕…也没能填满的空洞,终于在今时今日彻底消失——被来自我的朋友、兄弟、灵魂半身的深沉的爱。

 

我抹了抹眼泪,竭力摆出漩涡鸣人一生中最为得意的招牌笑容,我对他颤声说:

 

“欢迎回来,佐助。”

 

END

 

写的时候好几次把自己写哭了,但后来看了好几次又觉得太ooc……故事承接的其实是699村外送别(当然没有弹额头),鸣人去送佐助的时候其实已然心死,觉得自己“注定一生要忍受与他分离的命运”,即使佐助说“我会回来”,也认为这并非出自佐助真实心意。而后来佐助真的回来之后他也觉得这只是佐助一时起意,终归是要走,处于一种逃避的心态,也更没有踏出一步的勇气,只想维持现状,直到这个故事的发生。

 

不论这个故事好与不好,在写作时我再一次从中体会对宇智波佐助与漩涡鸣人的深刻的爱,和他们之间超脱灵魂和俗世的真挚深沉的爱,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圆满,如果还能让你喜欢那当然最好不过啦!

 

友友们,我们下一篇鸣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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